当前位置: 绵竹市 > 绵竹市旅游 > 年会精彩回顾分论坛12民宿与再造故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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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“年会精彩回顾”栏目为大家选取社企论坛年会中的精彩发言,让更多没有到场的伙伴也能分享到年会精华。下文是分论坛“民宿与再造故乡”的录音稿整理,敬请详阅:
(接《年会精彩回顾
分论坛12:民宿与再造故乡(上)》)
主持人:接下来的分享嘉宾是来自扶贫基金会的,他叫汤后虎,他的演讲题目是民宿与社区营造的公益探索。昨天晚上我们在聊,我们也在做I20青年发展平台,我们有在做故乡民宿主人培训,扶贫基金会我们这段时间交流比较多,确实很多国家级的基金会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,他们在社会创新的领域里面做了大量的实践,而且步子迈得很快,我想我们从这个纬度看一看民宿和再造故乡,由于基金会的参与,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变化和可能性?
汤后虎:刚才故里小姐给我们比较坦诚比较快乐的分享了美好的一面,也很坦诚的说了背后的血泪史,血泪史非常关键的就是说怎么跟村民打交道的事情。
可能大家都不太了解,昨天晚上跟瑶姐来说,她也不知道基金会干嘛的,尤其是一个扶贫基金会,我们听了故里小姐的血泪史,我们扶贫基金会是在贫困乡村做工作的,所以我们会记住你的血泪史的,我们在过程中也发现了乡村的某些改变,只不过过程会比较长而已。
我们的题目是美丽乡村计划视角下的乡村民宿,我们一开始没有想到民宿这个词,因为我们没有做过民宿,我们只知道是农家乐,乡村客栈、乡村旅游,乡村客栈,因为现在民宿比较火,今天参加民宿这个会,所以我们把名字改了一下。
前面我做了一版PPT,这两天学习了以后,我觉得还应该改一版PPT,用更加真实的村庄发展角度来做,不管是美好的一面还是不好的一面都展现给大家。
雪山村是我们在美丽乡村的一个村,它在四川的宝兴县,地理位置非常好好,自然环境也比较好。我们在里面从年9月,真正的项目实行是年的6月,到今年有两年的时间了,一直在村子里做一些帮它重建发展的项目。
对于扶贫基金会这一块,可能大家不太了解,在年的时候,大家有没有人知道大凉山的?在这里可能也不太多,我年加入扶贫基金会,我加入扶贫基金会之前,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凉山贫困的问题,基金会在做乡村发展的时候,在年加入到大凉山的项目中去,我们给大家一个大致的印象,了解基金会到底是怎么回事?
我们年做了大凉山的乡村发展的项目,我们这个项目其实很复杂,一般没办法表述就说是综合类的项目,包括进去了。我们这个项目其实大体上是三类事情,第一类是帮助它改善原有的生活,比如道路房屋改造,直接提升老百姓生活的,因为这是根本的东西,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有一些很好的想法,大凉山有很好的民族手工艺品,我们想把它设计出来到市场上卖,当然是不成功的事情了,年大家没有挺过彝族少数民族的文化,更不会买这些东西了。
这告诉我们在做基础的时候,我们可以用公益心做,我援助你,但是涉及发展的时候,我们要考虑到市场的规律,到底市场是不是接纳它,所以这一块是我们当时做得不太好的,就在年。
年的时候,汶川地震,在绵竹我们选了一个村叫民乐村,这个村也是靠近绵竹市,比较近了,我们也是给它做一些基础性的建设,修路、修房子、修桥,改善他生活的,我们仍然在想能不能和未来的产业结合起来,和市场对接起来,当时我们想老百姓都是很分散的,有没有一种办法把他们组织起来,组织化的进入市场。我们当时做了一个合作社,过程当然很艰辛,我们同事每天在村子里开会,大家同不同意这件事情,然后举手,不同意的回家商量一下,因为来的一般是家里的妇女来,回去说家里的男人不同意,然后又回去,然后不同意又回去。所以这个过程很艰难,但是这个事情,我们通过一个合作社,我们的资金有一部分作为产业发展的资金,住到合作社中去,合作社选择产业来发展,在发展的过程中谁来管理这笔钱的问题呢?我们在村子里面找,我们有一笔钱,你们来报项目,报完我们来支持你发展,当时在村子里没有找到这个人,我们在市场上找了一个职业经理人,来给他们养猪的,但是这个职业经理人没找好,说有海外背景,也有能力,但是和市场脱节,管理有问题,导致这个项目不太成功。年我们认定一个东西,就是要把村民组织起来,没有组织的村民对很多东西会有很多不同的意见,因为每个人的角度不一样。
年我们坚定仍然要用合作社的方式推动他的经济发展,我们到年的时候,我们在玉树,玉树地震以后,又有一个问题,当时我们募集了很多的资金,怎么支持村庄发展,当时我们仍然做了一个合作社,这个村子比较好的地方是有个很好的村干部,我们说给你一个组织,你来发展什么,村干部说你给我装载运输车队就可以了,因为玉树到西林,所有的建材都要从西林拉过来,灾后重建有大量的需求,我们投了多万给他买了大挖机,结果他在两年灾后重建的时候赚了3到万,所以这个项目是非常好的项目,而且这个钱很大程度是返回到村民的,村民在合作社里每个人占一定的股份,可以分红,所以这个项目是比较成功的,这也是我们从大凉山一直到玉树学出来的经验,怎么做合作社,怎么选对人经营,包括经营的分配,包括跟市场的对接,是一个很难的过程。
所以年开始以后,我们就想到底乡村发展应该怎么做,我们仍然单纯的做个合作社还是怎么做。我们年的时候到韩国学习,韩国的美丽乡村很好,我们说要学习做美丽乡村,年开始考虑做美丽乡村,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找捐赠人,或者说是找投资人,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投资人,所以我们在年到年阶段我们一直找这样的人,但是没有人认可做美丽乡村的项目。雅安地震的时候也是有很多的资金,我们在救灾的时候拿了一笔资金出来,说我们在雪山村说要做美丽乡村,雪山村有个介绍,四川的小山村都是很漂亮的小山村。
我们正式启动美丽山村的项目,下面具体说项目过程中比较好玩的事情,这是航拍图,最上面这是到雅安的一条河主流,上面有四个村民小组,海拔—多米,比较高,环境都非常好的一个村子。这是地震后的损失情况。
这个地方就是刚才那两个,这个是他们以前传统的民居,地震之后基本损坏了,周边都是水泥房子,基本上全部都被毁了,后来我们才知道为什么那个水泥房子会被毁掉。就是村子里面有个老人建了五次房子,从出生开始,他一开始住茅草房,住木楼,后来儿子结婚修了水泥房,他按照自己修木房的方法建水泥房子,所以就很麻烦。结果建起来地震的时候很不抗震,因为水泥这些沙石,其实城市化的一些东西,农村的工匠是适合建木房的,不适合建水泥房,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里面没有什么规划,建筑规划在里面,所以抗震系数很差的。
这是在村子里面非常好的一条小路,保存得非常好,特有生活气息,我们很多专家过去说,这个地方应该把这条路留着,门前这样一条路多好,看起来非常漂亮,但是我们两年以后去果然这条路还是被拆掉了。
这是我们进去以后,我们跟村子里面讨论,因为村子基本上被夷平了,你未来到底要建成什么样,建什么房子,要跟村民讨论。现场搭了一个工棚,每天开会,这次开会大家比较关心这个事情,所以家里的男主人来了,做主的人来了。他们说我们想要这样的房子,这样的房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面子,跟城里人住的差不多,当然结果就是他们建大房子,钱都花完了,乡村房子也要几十万,我们告诉他你资源比较好,可以发展乡村旅游,这样房子未来给你打工了,你现在建钢铁的房子,还要打工挣建房子的钱。要么你就按照我们设计的,房子能为你打工,你可以作为旅游接待的,当然这个道理大家也都明白,但是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东西,所以在农村里面做工作,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很慢。刚才我们晚了20分钟,有个同学就说怎么晚了20分钟,时间观念很强。但是村民开会可能10点开会等到12点,所以在农村工作是很慢的过程。
我们说我们要对你负责任,带你出去看,带他们一直到做得比较好的一些村庄看,看完以后他们还是有改变,其实农村有价值的地方,和城市不一样的地方才有价值,和城市一样的地方没有价值,你要都建高楼肯定比不上北京、深圳,所以这样的话,开始有一部分人接受,在农村开会就是这样的,一开会说确实好,过了一天一部分人心动了但是不行动,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会行动的。
然后我们组织专家团队下去做测量,这个团队就是上午的王旭总,这个房屋王总设计的,所以在农村设计跟城市规划不一样,城市设计可以在平面图上画出来,农村很麻烦,为什么刚才说非常好的那条路后来没保留下,就是因为那个村民他家要建的房必须把那个路占掉,所以没办法就把路剪断了。
乡村规划,我们的专家团队去现场十几次,每次有问题要在现场解决,包括图纸的测量,即使在地图上标出来,但实际操作的时候肯定不行的,因为占了家庭的宅基地就麻烦了。所以在农村做一个东西,如果想项目比较快的推进,坚决不能碰两样东西,一个是村民的宅基地,千万不能动,风水的东西千万不能动,祖宗留下来的。第二个是村民的承包地,这在发展过中又是必须触及的,所以就是很矛盾的东西。
我们经过半年的时间才做出规划,村庄的建设尽量要保持创新民居的特色,但是村庄里面一定要有舒适度,包括住房各方面。第二个就是产业发展这一块定位为乡村民宿,或者乡村旅游这一块,乡村旅游定了,能不能做成乡村民宿我们要看下一步。
这就是给他设计的效果图,因为他那个地方下面全部是用当地的石头做外观,用竹子这些元素全部用上来。另外靠近城边上,比较高的那一块。所以村民大概有30%—40%的人认可这个东西,他们热情很高。这是我们在村里面选择的私房户,所以他热情很高,他也是卖建材的,但是在村子里面,热情高到一定程度就过火了,本来城高只有这么高,在他们印象中他还是想要一个很大的房子,想要有一个面子,他爸建了五次房,结果倒了,要在儿子身上找回来,那个老人家天天在工地上面,已经70多岁了,所以不自觉就把房子做得越来越高,体量很大。所以本来做示范,做一个很好的效应,最后变成做成什么样,我们最后没有办法,几个同事长期呆在工地上,像监工一样看着。
中间要不停的修正建筑,这是王旭老师在村子里面改,这个是比较戏剧性的,这个光头叫李勇,他是雪山村的人,他念过大学,也懂一些建筑,我们一开始说乡村应该这样建的时候,他说你们吹牛,怎么可以这样建,我们带他学习以后,他觉得这样还是不错的,在村子里面,因为我们的人经常在村子里面做监工也不合适,去多了人家也不高兴,我们就推了他出来做监工,每家只要你超过多少,他就会说人家,结果村里人也很讨厌他,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嫁给基金会了,老是说我们。
我们后来组织了乡村建筑师的项目,组织高校建筑系的大学生来给村民看图纸。
这时候到转折点,乡村的规划有了,大部分人认可这个东西了,产业方向也有了,房屋也开始建了,这个时候涉及一个问题,就是未来的旅游应该怎么弄的问题,你是一家一户来做,还是要统一来做,这个时候我们开始讨论,他们要建立一个合作社,由合作社统一来做。
现在农村最大的原因就是宣传的口号都很多,但是没有人真正来动员这个事情,所以我们在另外一个村里面,我们经常开玩笑说,中国所有的政策最终是落实到村民小组长,村里把信息发给村民小组长,村民小组长告诉村民,村民小组长的责任就很大,但是村民小组长一般不会深入老百姓家里动员。我们好多同事花了很长时间,可能有3、4个月的时间给老百姓解释到底什么是合作社,很多人不一定很清楚,只要不损害我的利益,我都赞成,对义务他不会有更多的了解。
这个就是我们现在已经建得差不多的,今年5、6月份建得差不多了,特别是这边这个房子,我们现在想城市的建筑设计怎么落地,曾经有人说七分设计三分建设,那边房子建筑师画了图以后,夫妻两个人把房子盖起来了,按照图纸来建,我说你们为什么不找更多的人来建,他曾经找了两个人当小工,他觉得两个小工把他房子建坏了,所以他还是自己来建,所以村子里面的梦想家还是挺多的。
这就是我们现在建的房子,一些要素还是有的,竹子、石头这些,实际上农村里工作还是有很多方法的,比如石头这一块老百姓基本上不认可,几十年前还是石头,现在还是石头,我们要住楼房了,现在又让我们住回去了,所以大家不乐意,我们两个同事加上王总的监工,我们在河里把石头摸起来,把这个房子建起来,村民来看,还是不错,这有个示范效应。
这是上面装修的一些接待民宿,跟刚才的宛若故里还是没法比的,但是上次四川电视台去采访,这两个村作为灾后重建村,建起来跟其他村还是不一样的,所以省委书记、市委书记也看了,觉得还是不错,四川电视台去拍,拍完以后,题目就叫“四川的宝兴县山沟里出了一个小双廊”,我还不知道“双廊”是什么意思,今天才发现。
其实能做到这个程度,在一个村子里做到这样一个程度,已经是非常艰难的过程,我们花了两年的时间,资金基本上是老百姓自己来出的,我们投了很少的钱,所以他会更加珍惜这件事情。
这个就是到另外一个关键点,这个房屋建成以后怎么经营,怎么收益分配的事情,老百姓说我也出了很多的钱,怎么来经营,我们在村子里面搞了一个工作室,大家每天来吵,在农村每天吵架,一天吵不完吵两天,总有一天会吵完的。
这是雪山村,我们还有其他几个村在做,我们大的思路就是说,美丽乡村,我们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个平台的角色,这个平台是什么?在这个平台上,到目前为止我们有很多的建筑师、规划师,城市化的东西通过这个平台进去,确实给村庄带来了一些改变,美丽乡村我们不是一个基金会的东西,我们是一个很公开的平台,我今天来更多的目的除了分享交流以外,更多是做一个广告,我们这个平台已经开放了,大家想做民宿的可以到我们的村子里面去,它已经具备了基础,跟村民打交道的事情,我们可以给你协调,跟政府打交道,我们也可以给你协调。
我们觉得城市和乡村要连接起来,不连接还是很难太推进。
第二个我们想一定要以乡村为本的事情,我们一直在考虑,我们从年开始想做美丽乡村,一直在想到底怎么个路径做,就是乡村为本。到底什么是乡村?这还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,我们在这个项目当中,我们会坚持三类方面不会做很大改变,1、原有的村落保存下来。村落是整个村庄文化很好的积淀承载地。2、原住民,我们现在老是说村民,村民其实是一个很政治化的语言,因为只有行政村才有村民,这是一个政治的概念,我们更多想是一个原住民,可能更多是文化属性。3、村庄的土地,土地我们尽量不会破坏它,上面一张图片,在多米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好的自然土地,基本上不用农药的。
所以“乡村为本”第一个是以人为本,以原住民为主,以原住民为主也很麻烦,因为人都想赚更多的钱,所以对村庄的资源消耗是非常大的,所以我们同时要以乡村的物为主,就是土地和村落的承载力为主,这样来做乡村民宿或者是旅游。
第二个现在我们到乡村来旅游的人,其实是和村民一起来分享乡村的价值,我们不想做一个相当于消耗式的乡村旅游,消耗它的古村落,消耗它的原住民,消耗它的土地,当然这个东西我们内部也有争论,大家觉得你就是一个乌托邦,哪有这么好的事情,我们觉得可以尝试一下。
第三个美丽乡村的建设,这跟我们以前做的扶贫项目不一样,以前的扶贫项目就是单向的,我捐给你,你修条路就结束了,现在我们要有公益心,要有人文情怀,更多的是遵循市场规律,不管是农家乐,乡村客栈、乡村民宿,乡村旅游,都有自己的市场,市场必然得花钱,而不是我们自己来花钱做的,所以在这个时候一定要遵循公益心和市场规律。
公益心这一块是我们的使命所在,但是怎么进入市场是很专业的事情,我们平台上希望更多的人进行这一块,包括刚才自在客的老师也说了,文创很多东西都很重要,我们现在已经做到第二个,把建筑设计引入到村里面,后面的文创和乡村营造需要更专业的人来做。
我们通过两三年,包括10年的努力来说,不管乡村旅游还是什么,对于农村来说是从0到1的改变,因为在他的概念里面只有两类资源,要么是农家乐,要么乡村客栈、乡村旅游,到乡村服务还是很难的。但是已经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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