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竹市

杂谈蜀汉五小虎之金睛虎张嶷


姓名:张嶷表字:伯岐国籍:蜀汉籍贯:巴郡南充国(今四川南充)官爵:越嶲太守,抚戎将军,荡寇将军,关内侯评价:余观张嶷仪貌辞令,不能骇人,而其策略足以入算,果烈足以立威,为臣有忠诚之节,处类有亮直之风,而动必顾典,后主深崇之。虽古之英士,何以远逾哉!——《益州耆旧传》张嶷识断明果,咸以所长。——陈寿

初读《张嶷传》时,让我有种穿越到《史记·李将军列传》的感觉。两位实际官爵并未达到顶峰的武将,却迸发出了极为精彩的人生,并且被史家用堪称华丽的文字记述下来,读罢顿感酣畅淋漓。关于张嶷,我只放下“足智多谋,识断明果”的八字形容,剩下的,交给史料去讲述。

张嶷有识人断事之能,武都氐王苻健请求归顺,蜀汉方派出迎接的将军张尉却过期未回,大将军蒋琬心中挂念,张嶷便进行了一番剖析“苻健求附款至,必无他变。”但是“健弟狡黠,又夷狄不能同功,将有乖离,是以稽留耳。”苻健一定会投降,张尉之所以拖沓至今,是因为苻健的弟弟太过狡猾。果如其言,几天后,苻健只身前来,他的弟弟则率领四百户族中民众投奔魏国去了。费祎担任大将军时,对于新近依附的人太过信任,张嶷写信以“来歙杖节咸见害于刺客”的典故劝诫费祎,后来费祎果然被魏国降将刺杀。吴国太傅诸葛恪刚击败了魏军,想要趁势亲自率军大举压上,张嶷同样是写书劝诫,认为东吴主幼国疑,太傅“离少主,履敌庭”太过危险了;“旅军广农,务行德惠,数年之中,东西并举”方是上策,您得先把国内局势稳定、养精蓄锐,到时两路出军,才能大功告成。诸葛恪并未听从,后来竟因此被株连九族。张嶷对局势的把握,对人性的剖析,不可谓不细致透彻,配得上“识断明果”四个字。

为将者当智勇双全,方为全军表率。张嶷在这一点上完全够格,且看,“先主定蜀之际,山寇攻县,县长捐家逃亡,嶷冒白刃,携负夫人,夫人得免。”这时的张嶷正二十几岁年纪,血气方刚,浑身是胆。面对山贼汹汹来犯,县长不战而退的必死局面,他就这么毅然决然地提着刀上了,不仅自己活了下来,顺带着还救下了县长夫人,这份果烈与胆勇,怕是不下于跃船击贼的孙坚。自此一战成名,绵竹县的山贼张慕“钞盗军资,劫掠吏民”,张嶷身为都尉,“度其鸟散,难以战禽,乃诈许和亲,克期置酒。酒酣,嶷身率左右,因斩慕等五十余级,渠帅悉殄。”这一战,张嶷不仅以身犯险、虎口拔牙;还能料敌形势、谋划计策,可谓是有勇有谋:知道山贼隐于山间,无法迅速决定胜负,便先麻痹敌人,再一举拿下,颇有大将风范。苏祁邑的冬逢和他的弟弟隗渠降而复反,张嶷斩杀了冬逢,隗渠却逃到了西徼。勇猛强悍的隗渠派手下两名亲信诈降张嶷,实际上是为了打探消息,却被张嶷发觉,“许以重赏,使为反间,二人遂合谋杀渠。”隗渠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也要夸张嶷一句“洞若观火”,洞察力堪称逆天。延熙十七年,魏国狄道长李简写密信请求投归蜀汉,卫将军姜维率领张嶷等人借助李简的辎重资源,试图兵出陇西,当他们兵至狄道、李简开门迎接时,却不想魏将徐质斜刺里率军杀出,张嶷与之交锋,“临陈身殒,然其所杀伤亦过倍。”《益部耆旧传》中有一段记载,说张嶷有“风湿痼疾”“扶杖然后能起”,姜维认为张嶷无法出战了,然张嶷“自乞肆力中原,致身敌庭”呜呼!以张嶷之勇猛果悍、骁劲剽烈,或许身带伤病不下火线,最终战死沙场、马革裹尸,方是他最好的归宿。只是乱军丛中,致身敌庭,不知伯岐将军的尸骨可还能得以保全?

终张嶷一生,所任最高不过荡寇将军、关内侯,需要稍加说明的是,汉代的武职中最高为大将军,骠骑将军、车骑将军、卫将军次之,前后左右将军再次,“荡寇将军”不过是一杂牌将军耳,张嶷的战死也许不会太过惊动朝堂,但百姓们“无不悲泣,为嶷立庙”也许更能说明问题。几十年后提笔撰写《三国志》的陈寿,当他写到这里时,会想起当年那些奔烈果决、荡气回肠的岁月吗?

这一段手抄,是《益部耆旧传》中的一段记录,也是张嶷在人生中最后一场战役出发前,对后主刘禅所说的一席话语。笔者每读至此处,未尝不捶胸击股,慨然长叹。也许作为一位将军,战死在冲锋的路上才是最佳的归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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